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感觉,现在和机器对话,越来越像和一个人说话了,它能理解你的玩笑,能接住你的梗,甚至在你词不达意的时候,还能猜出你到底想说什么,这背后的大功臣,就是所谓的“自然语言模型”,但你可别被“模型”这个词唬住,觉得它是什么高深莫测的科幻产物,说白了,它就像一个超级聪明的“语言学徒”,而它的学习过程,我们称之为“训练”,这个过程,与其说是冰冷的科技,不如说更像是一场庞大、复杂,甚至有点笨拙的“驯化”和“社会养成记”。
咱们先把这个“学徒”领进门,一开始,它就是个“文盲”,一张白纸,我们扔给它的,是海量的文本数据——互联网上几乎所有的公开文字:书籍、文章、网页、论坛帖子……你能想到的,都可能在里面,这第一步,叫“预训练”,想象一下,把一个婴儿扔进一个由全人类文字构成的、无边无际的图书馆里,让它自己瞎看,它不识字,但它能看“形状”,看“组合”,看哪些词总是一起出现,模型干的就是这个事儿,它通过复杂的数学网络,去统计、记忆和摸索文字之间的概率关系。“今天天气”后面,跟着“很好”、“不错”、“晴朗”的概率,远比跟着“披萨”要高得多,它就这样,囫囵吞枣地吞下了整个互联网的“语感”。
但光有语感,只是个“鹦鹉学舌”的机器,它可能能写出语法通顺的句子,但很可能毫无逻辑,甚至满嘴胡话,因为它还不知道什么是“对”,什么是“错”,什么是“好”,什么是“坏”,它需要被“规训”,被赋予价值观和常识,这就进入了下一个关键阶段,也是现在最费劲的阶段——对齐训练。
你可以把这个过程,想象成给这个野性未驯的“语言天才”请来无数个家教,家教们(也就是我们人类标注员)开始和它对话,给它出题,当它回答得棒,比如礼貌、准确、有帮助时,就给它个“小红花”(正向强化);当它胡说八道、有偏见或者危险时,就给它个“叉”(负向调整),这个过程反反复复,成千上万次。
但问题来了,什么才是“好”的回答?这本身就没有标准答案,让一万个家教来评,可能有一万种偏好,有人喜欢严谨,有人喜欢幽默,有人觉得安全第一,有人鼓励创造性,模型的“性格”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它被哪些数据“喂养”,被哪些价值观“校正”,这就有点像养孩子,你给它读什么书,带它见什么人,它就容易长成什么样,为了让它绝对安全,可能会把它训得过于保守和啰嗦,回答里充满了“作为一个人工智能模型……”这样的免责声明;一个没留神,它可能又从数据的某个阴暗角落,学会了某些偏见和刻板印象,训练者就在这种“太野”和“太怂”之间,小心翼翼地寻找平衡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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你以为这就完了吗?还有一个更贴近实战的阶段,叫指令微调,这时候,学徒要开始学具体手艺了,我们不再满足于它泛泛而谈,而是给它更具体的任务:“写一首关于夏天的七言诗”、“用三岁小孩能懂的话解释黑洞”、“把上面这段法律条文翻译成口语”,通过大量这样的“练习题”,模型学会的不再是泛泛的语言模式,而是如何精准地理解和执行人类的复杂意图,它开始明白,当你说“时,你要的是精华;当你说“展开讲讲”时,你要的是细节。
说到这里,你大概能感觉到,训练一个模型,绝不仅仅是敲代码、跑数据那么简单,它充满了人为的选择、纠结和妥协,它消耗着巨大的算力(简直是电老虎),更消耗着无数人类标注员的心血(他们每天要看大量可能无聊甚至有害的文本),这个过程远非完美,模型会“幻觉”——就是一本正经地编造看似合理但完全错误的信息,因为它本质上是“猜”下一个词,而不是“懂”事实,它也会被困在训练数据的“信息茧房”里,对更新、更小众的知识一无所知。
下次你再和某个智能助手流畅对话时,或许可以多想一层,你感受到的那份“智能”,背后是吞下互联网的贪婪学习,是无数次的奖励与惩罚,是工程师们对“对齐”的深夜争论,是标注员们一遍遍的枯燥打分,它不是一个凭空诞生的奇迹,而是一个被我们用人海战术和数据洪流,一点点“教”出来、“训”出来,甚至“磨”出来的产物,它像一面镜子,映照出的不仅是技术的进步,还有我们人类自己的语言、知识、偏见和期待,它的不完美,恰恰说明了它的“人造”特质,而如何更好地“养育”它,让它既聪明又可靠,既强大又善良,恐怕是我们所有人,而不仅仅是工程师,都需要思考的问题,这条路,还长着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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